(补个档)
继续北上的时候,他遇到了北方迟迟绽放的晚樱。
这花随着他的足迹开了一路,正是这个盎然的季节应有的颜色。
行至久违的人烟之处,终于能在屋子里休息一晚,住宿的时候被前台的招待偷看了好久,甚至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对方花痴地赞叹。
扶额,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。
不过那家伙像这样子明目张胆的花痴他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他的窗外正对着堂前的一株樱树,纷纷扬扬地肆意挥洒,腾挪飞舞犹如粉雪,轻飘飘有那么几片落在了他的袖边。
带着淡淡的香味。
不由得让他这个长期外出务工的男青年心下一痒。
咳、他和春野樱的第一个晚上,也是这样一个一轮满月飘扬着樱花的日子。
其实那天他有些紧张,嗯……好吧,是非常紧张。但他发现贴着他的姑娘,温暖柔软的身体呈现的是更紧张僵硬时,心里不免的松了口气。
他用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襟,抚上了她并不算饱满却滑腻温热的胸脯,听到她微弱克制的第一声轻喘。
他看到他的手,指节修长,她握着的时候曾说她很喜欢很喜欢,此时停在她瓷白的胸口,在那薄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之下、犹如擂鼓的心跳。
想起上一次还是他左手健在时穷凶极恶掏了那么一把的幻术。
……啧。
要不就已是极遥远的年少时,不设防的少男少女,那贴在背后的绵软。
不过纵使他那时满心满眼的都是仇恨,实事求是地讲,还是不知为何的乱了一下心跳。
沿着手臂与她十指紧握,俯身亲吻她的嘴唇,如同嗅到春天的花香。
她的手腕,纤细得几乎可以折断。
她的腰肢,盈盈不堪一握。
他实在想不出她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量,甚至都能令他暗自发憷。
可她现在就在他身下。
面如春花,如同她的名字。
她的强悍无人不知,但她的温柔却只展现给自己。
她含羞带怯地轻瑟,却依旧决然坦荡地接纳。
与她融为一体,像是要化掉他冰封的积寒。
她叫他,急切而茫然,有些委屈与不知所措。
他不受控制加重了力气,她便在喉咙里发出甜腻绵长的喘息,无意识地拉长了那本就细长的颈项,是他一度差些就掐断的颈项。
一时心里泛起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楚。
像难以面对似的,他让衣服凌乱、只堪堪挂在身上的她翻了个身,她伏低凹陷的脊背中心衣褶堆簇的白色圆圈有些刺目。
纵使她此时此刻只属于自己。
有些不明所以的愠怒让他掀掉她身上所有的遮蔽,握住那黑暗中仍泛着荧光的细腰,将自己深埋进这昂扬着生机的土壤,仿佛来自春季的风、所裹挟过的碧绿的绒绒原野,以及吹开飘零盛放的樱树。
温煦的笑颜。
他低声唤她。
SAKURA.SAKURA.
像是年幼时母亲教他的歌谣。
仰视中逆着光的轻喃细语,垂下来的柔顺发丝。
温柔而绚烂。
他以为他不懂爱情,却只在后知后觉中明白细水长流的刻骨铭心。如果他真就斩断羁绊与姻缘,将一切舍弃,毁掉种种,是否就是自己觉得可以承受孤独?还能觉得无谓?
抑或另一个世界的终日浪荡不羁?
究竟什么是我衷心所求?
那个孜孜不倦的声音呼唤他,他是否真是视而不见毫无波澜?
他答不上来。
但他知道他即使被黑暗吞没,内心深处对于对他不离不弃的灯塔还是有一丝高兴的,虽然他当时认为那是不需要的累赘与多余,是他极力想抹去摈弃的软弱与天真。
但如果连这一丝光亮都没有,现在的他又会怎样?
所以他感受到她的背叛会那样的怒不可遏,熄灭这背道而驰的光。
他也承认,鸣人与她在生命里的占据毫不相同,没有彼此,他们绝不会成为现在的对方。
而和他不同的是,鸣人是个快乐的家伙,任何沉痛都无法压垮他。
他像是太阳,所到之处驱走阴霾,明白美好的来之不易,也知道黑暗的痛苦迷茫。
他温暖却又刺目,是让人不愿承认的心生羡慕与暗自嫉妒。
她有时甚至吃味,吐槽他俩才是一对。但是她不知道,她和鸣人之间,他也无法插足其中。
这大概是他们三人的怪圈。
男人和男人。
男人和女人。
女人和男人。
他们都是彼此的不能割舍。
而最终鸣人选择了一个很好很适合他的姑娘,把不合时宜的感情包容化解,令他也视而不见他的遗憾。
有人选择坚持,有人选择放弃。
这无关对错,更不是值不值得。
只因年少时候的感情,最真挚,也最复杂;最深厚,也最浅薄;最难忘,也最易逝。
像是她,明明早已独当一面,却为什么为他驻留、软弱?
他那时和卡卡西说的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。
我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,也没有非要喜欢她的理由。
为什么你要喜欢我?喜欢一个与世界为敌的我?
你是不是该看眼科?抑或是我?
你能有多了解我?或者你又有多了解这个恶意的世界?
可你永远都会选择试着去理解。
以你平凡的家徽去担负宇智波沉重的纹耀。
那个因为鼬才能无忧无虑的普通女孩、温室的花朵,弱小又不自信,成长为室外漂亮坚强充满力量的高大花树,中间谁又留意过呢?
那个从来不是强者但却不服输的姑娘,那个自己总会下意识去保护的姑娘,是否就是应该去经历风雨摧折?
其实他内心深处也知道,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在乎他是否喜欢自己。她只是执着于不让他坠入最深的黑暗,不论他愿不愿意。
呵,你这惹人烦的家伙,还有那个和你一样烦人的吊车尾。
他最终都无法丢弃的大麻烦。
他抱紧怀中的女孩,不,女人。
他的女人。
从不谙世事走到现在,多么不易,又多么珍贵。
唯一能令他停靠的港湾。
幽暗中她低声啜泣仿佛是不能承受似的,像是濒临崩溃一般,她满脸的泪水令他慌张。
可那是欣喜与快乐,一种被改造了的、绽放的、焕然的娇妍。
令他亦然心颤。
她的泪水。
也曾有为他的苦涩。
他以为她的一厢情愿。
他是一开始就不在意吗?厌烦吗?
又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?
在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越来越重?
她只喜欢他的脸吗?
毫无疑问,一开始,是的。
肤浅吗?或许曾是吧。可后来呢?
谁会只为了早已走样的记忆一次一次付出?
她的笑颜,她的泪水,都只为他。
他亦深陷其中。
不情愿吗?可谁又能强迫他?
他只是不主动,就有人嘲笑她的主动。
可这又有什么关系?
她不在意,还信誓旦旦一脸舍我其谁的骄傲说要给他幸福。
幸福?
他很幸福。
她像是春风,总以为是可有可无,但最终无声地吹开了他的心门。
而此时的全情交付,她随着他摇晃而摇晃,口中发出甜腻的呼叫,双臂紧抱着他的脖子,浑身上下像是绽放的樱花一样泛着粉红的颜色,与他一起陷入浪潮直至顶点。
佐助君——!!
脑海中她的呼喊让他蓦然回神,糟糕!低头一看自己,赫然支起的生机勃勃的帐篷。
无奈的再看看唯剩的右手。
长叹了口气。
“哈啾——!”
“啊妈妈你怎么了?感冒了吗?”
“诶诶没事啊莎拉,哈哈。”
……但愿吧。